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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中央那口枯井,井沿上暗褐色的污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"十二口人,"他的声音轻得像飘散的纸灰,"最小的才五岁,就这么......"

    夜风突然卷起满地纸钱,众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。原本以为不过是个寻常的灭门案,谁知踏进这座宅子才发现处处透着不对劲。墙上的血迹呈现古怪的螺旋状,受害者的表情出奇地安详,仿佛在睡梦中迎来了死亡。

    最令人不安的是庞伟升。那个幸存的长子坐在偏厅的太师椅上,苍白的脸上始终带着恍惚的微笑。当崔少刚追问案发细节时,他的瞳孔会突然扩散,嘴里反复念叨着"她回来了"三个字。问得急了,他的眼角就会渗出暗红色的血泪,在惨白的脸上划出触目惊心的痕迹。

    崔少刚烦躁地扯开领口,露出锁骨处一道陈年疤痕。他瞥见欧阳平正盯着自己脖颈看,那双总是温润如玉的眸子此刻幽深得吓人。"看什么?"他没好气地问,却见欧阳平突然伸手按在他颈侧,冰凉的指尖激得他浑身一颤。

    "你这里,"欧阳平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沙哑,"有根白发。"但崔少刚分明看见对方指间闪过一缕诡异的银光,转瞬即逝。远处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,三更天了。

    暮色四合,惨淡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影,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摇曳的暗痕。欧阳平修长的身影在巷口处拉出一道孤寂的剪影,黑色风衣的下摆被夜风掀起,像是不祥之鸟展开的羽翼。

    "等等。"

    一道清冷的女声刺破夜色。崔少芸站在警局门口,苍白的脸庞被忽明忽暗的路灯照得如同游魂。她纤细的手指